霧中張家界
信息來源:張家界旅游指南網(wǎng) 瀏覽次數(shù): 發(fā)布時間:2010/8/26 22:58:46
在張家界市區(qū)的時候,偶爾還是碧云晴空,待我真正踏進武陵源景區(qū),天色卻不斷暗下來,白霧漫溢,小雨淅瀝,心情頓時沉了下去。
進山門不遠處有一片開闊之地,立有一塊巨石,上面凹刻著“張家界國家森林公園”幾個紅字,久聞大名的森林公園就在眼前神秘挺立著。四處氤氳,灰蒙蒙迷茫茫的一片,就連溪水,也變得不太清澈。雖然向?qū)дf是山中落雨造成溪水渾濁,可我還是有些灰心,想象中張家界的山林應(yīng)該是透著太陽的光斑,挺立著秀美的大樹,高聳著清晰可辨的山峰。而此時,我不敢相信它已經(jīng)真實地存在于我的面前,把它與“峨眉天下秀”相比,實在遜色得很。
正在痛感“錯上賊船”,抬眼便見一座直矗云端,色澤金黃的崖壁,名為金鞭崖,生得三四百米高,有些奇妙,想來,從地殼運動到不斷風化,它歷經(jīng)過太多鮮為人知的故事。它的確很引人注目,居高臨下,遙不可攀,我向它行注目禮的時候,卻發(fā)現(xiàn)金鞭溪旁有一群嬉戲的猴子,聽見人來,先是躲在遠處觀察動靜,用餅干逗,它們就立刻跳躍著來了。初看時活潑可愛,近了,卻有利爪和尖牙,于是我只好扔掉餅干落荒而逃。人怕猴,成了笑話。這一笑,卻有了好的開端,既然注定要在霧中看山,那么,既來之則安之吧。
霧越濃,我就越是想跟它來一次親密接觸。于是跟著向?qū)靶校^元寶路,梅花樁,繞幾道彎,上了石階。地勢較平緩,不覺走出十幾里路,手腿微涼,心中卻是大快,覺著自己雖逾而立身體狀況卻還不錯,非但不喘,還談笑風生。
山中隨處可見深谷,往往深達幾百丈,云霧繚繞,寒氣迫人,越往上走,越是有了冬日的感覺。好在進山之前買了防寒服,此時正好排上用場,有了暖意,也就沒有初來時候的那種煩躁了。往欄桿邊一倚,就好像撞進了霧的懷抱,思維頓時活躍起來,不自覺就聯(lián)想起曾經(jīng)有那么幾個殉情人,趁著暮夜無知縱身一躍,在谷中被百蟲噬咬,變成森森白骨。或者山崖縫隙中還藏有大蛇和巨怪,那陣陣升騰的寒氣就是它們吐納的氣息。路過仙人橋時,向?qū)дf有位老兄欲到橋?qū)γ娴慕^美孤崖上攝影,橋面狹窄,僅有一米左右的寬度,橋身并不長,大概五米,只要過去就是另一派風景,但他卻鬼使神差一腳踏空,駕云西去,當真做了仙人。“一步難行”也是險要之地。這地方從前沒有欄桿,兩崖之間只有一步的距離。一次,有個北京來的教授從這里躍過,沒料對面崖邊沒有能夠攀援的東西,于是滑下深淵,粉身碎骨。人說不打沒有把握的仗,這兩人卻忘了遇水還需先疊橋,何況,這是空蕩蕩的懸崖。然而換種想法,這些,是不是谷中的怪物在作祟呢?這樣一想,我便不寒而栗,立即遠離了欄桿,生怕被怪物拖下谷底去。
我以為除此之外再沒有景色可言了,卻被向?qū)ьI(lǐng)到天波府,當了一回神仙。
這是一座被土匪霸占過的寨子,寨子的后面有座獨峰,頂端面積很小,名為天波府,從索橋到爬梯,無處不險,站在上面更是感到岌岌可危。我不畏險峻爬了上去,站在天波府中遠眺,大霧如海浪般洶涌,時散時聚,時濃時淡。群山時現(xiàn)時隱,周而復(fù)始,猶如流淌著的水墨。那陣陣襲來的微沫均勻地撲打在我臉上,令我原本干澀的眼睛靈動起來,缺乏水分的皮膚潮濕起來,萎靡的精神也振作了起來。
奇景,此乃奇景。
此時若有人與我對弈,必定大有“九老洞”之閑趣,那該是何等的愜意。占山為王的土匪也真會享受,選擇這樣一個奇險要塞仙居,令我妒嫉得要命。迎著廣闊天光,我胸中升起無限激情,不禁詩興大發(fā),隨口吟道:
天波府上有仙人,水墨濃云澗谷深。
武陵幽松身欲墜,空前霧掩小天門。
可再是美景也不得不作別,正戀戀不舍,忽聞對面山中傳來一陣山歌調(diào),聲音沿著山路逶迤而來,好似百靈!皣缕澍Q矣,求其友聲”,我索性也扯開嗓門吼起家鄉(xiāng)民歌,可我的聲音遠不如那邊的甜潤,唱了一段便覺無趣。向?qū)дf人家那嗓子可是要收費的,這靠山吃山的地方,聽山歌,得給錢。果然,拐過山彎,在一個溶洞前,兩個苗族打扮的妹子正在為游客表演,我卻忽然覺得那聲音不太好聽了,似乎少了點淳樸。
跌跌撞撞地走過一段石板路,便見到了“天下第一橋”。千千萬萬的同心鎖密麻麻地閃著澄亮的光。大小不同,風格各異的鎖掛在橋欄桿上,就連樹枝和亭臺也被掛滿。那可是一顆顆自欺欺人的心呵,卻不知這橋身還能承受多大的重量?即便如此,我仍然想要拍下此處令人震撼的心的聯(lián)歡,作為短暫旅途中的一個紀念;仨g,看見橋旁的野杜鵑竟然在低溫中點染著山林,它們似一團團火焰,讓我在寒霧中感到一絲暖意。
我不知道究竟是該看山,還是該看霧。一座渾然天成的石拱橋悄然突現(xiàn),讓人生出一種錯覺:橋上邊是白霧,橋下邊也是白霧,上下兩邊的白霧匯成一片,感覺此橋是坐落在一汪明凈的湖泊中,擁有著如夢似幻的綽約倒影。
遠處的陡壁懸崖像是一幅絕美的水墨圖,盤根錯節(jié)的武陵松在崖旁的縫隙中自由生長,或傾斜向下,或曲居成蛇,樹身的褐色斑紋雖怪,卻十分迷人。不同形狀的山隱藏在霧中,有像魯迅的,有像金雞報曉的,有像神龜問天的,一切似是而非,唯獨山松,被霧水洗滌之后,真實地滴著露,在瓊漿般的霧色襯托下,純凈空靈得惹人眼簾。偶爾有人步履匆匆地趕路,那腳步也是潮潤得可愛至極。
山谷間盤旋的鳥成群結(jié)隊地喧鬧著,有時候忽地全都棲在松枝上,把枝條壓得不住起伏,有時候,又如同小孩斗嘴似的啾鳴著飛走,頃刻消失在蒼茫的霧中。我停下腳步細細聆聽,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從霧中飄來,靜而有聲,鬧而清冷,鳥們飛遠時,我竟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。
峨嵋絕無此景呀。我甩著濕漉漉的頭發(fā),終于忍不住對著巨大的峽谷這樣喊。這時的我,是絕無僅有的快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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